第三十五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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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五章
姜楊。
這個名字，會成為她的生命嗎？
——《林年的日常一問》
姜楊說完後，便拉住一旁的林年領著她擠出人群，走到人堆後方，兩只手搭在她的肩上，壓著她，安慰道：“我們現在都不要急。”
林年抽搭著臉，小聲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分開找找，一定能找到。”姜楊剛要翻身去找，林年就拉住了他，叫了一聲：“姜楊。”
“嗯？”
她望著成片的人群，聲音壓的低低地說：“我不考這所了，你回去考試吧。”
“不行。”姜楊直接反駁，緊接著繼續拉住林年想往人群外去，又被林年拽了回來。
“這本身就不是我想上的學校。”林年嘆了口氣，繼續解釋：“你不一樣，你得去考試。”
“不行。”
姜楊的臉愈發緊繃，嘴唇也抿成薄薄的一條線，手上的力氣也加重幾分。
林年掙了兩下手，似乎連力氣都掙沒了，她只能淡淡地叫：“姜楊。”千萬種話語哽在喉舌，卻不知從何說起。
“你去考試，我在外面等你。”怕姜楊不答應，林年又道：“求你。”
女孩語氣委委屈屈的，似乎像一塊軟塌塌的棉花，任刀子往裏捅也絲毫挪動不了半分。
姜楊這麽想著，話語卻更加堅定，道：“不行。”
“你就當是為了我。”
“我想跟你一起考試。”
接二連三的話語，一捶又一捶的襲來，打在棉花上留下深深的烙印，不由拒絕，姜楊直徑拉住林年往外走去。他指著廣場的左方道：“你去那邊找。”之後去了右方低頭找起來。
刺眼的光被遮了一塊紗幔，漸漸地軟了下來，換上金色的簾。簾波的抖動掀起一陣微弱的風，白色的紙張緩緩滾落著。
林年皺著眉頭看著考場愈來愈多的人往外走著，她偷偷地望著門內的空座，暗罵自己一聲，又往地上瞧去。
暖意的太陽包裹著暗灰色的影子，影子挪動一下，喊了一聲：“林年。”
一張沾了少許灰塵的準考證赫然在風裏飄了兩下，流竄出手指之間，撲在林年臉上。
白色的準考證對著陽光，一個模糊的影子印在上面，背對著金色的陽光。
林年輕輕撚下紙張，像是打著波的太陽旋旋地亮著往林年眼裏撞。
姜楊背對著陽光，看不太神色，只是咧嘴笑著，與背後的陽光同色，話語捎帶幾分喘息，走了過來往前揉了一下女孩的頭。
林年被揉一下，跟著他的腳步，繼而擡頭看著。姜楊的雙鬢染了幾顆細小的水珠掛在鬢角之間，林年伸手一觸，指縫間粘了一滴，順著指頭劃入手心。
她握好準考證，道：“謝謝。”
兩人快步趕進考場。
等候的人已不多，稀稀散散的布落在椅子上。林年和姜楊將準考證交給考務便坐在一個角落裏。
“我耽誤你了。”林年坐下開了頭，用手不好意思地磨蹭著鼻尖，小聲道：“如果考不過就完了。”
“胡說。”姜楊一邊應著一邊從書包裏掏出文常書，繼續道：“是我心甘情願。”
又叫到一組號碼，林年身上的外套來回脫換著，試圖調整到最好的狀態，她的雙腿上下抖動著，椅尖磨動著地板發出“吱吱”的聲響。
“不要緊張啦。”姜楊把書扣在林年腿上說：“要是那麽怕的話，不如問我幾個問題。”
“嗯？”
“隨便什麽都好。”
林年拿過腿上的文常書擺在眼前，一頁一頁的翻著，眼前是一片繚亂，問著連腦子都不過的問題。
“姜楊、林林年、陳誠，這三個人準備一下。”教室的那一頭，傳過聲音後，發出細細的挪動聲，林年一聽，心懸了一半。
三個人排好隊在考場門口等候著，考務依次將他們領在各自相印的房間。林年偏過頭看著那頭的姜楊。
少年斜挎著灰色單肩包，側臉凝重的盯著門看著，似乎沈思什麽，將頭扭了過來，露出暖意的笑容，微微吐出一句：“別怕。”隨即推門率先進去。
過一會，林年面前的門也開了。
一個中年男人頭發斑白了半片，捧著個茶水杯，茶香四溢往陰冷的空間裏鉆，稍染上幾分淡雅之感。
看到林年也沒有太大反應，只是招了招手，沖後面的考務說道：“先歇幾分鐘，一會再繼續。”隨即將半杯茶水往考務手裏一遞，讓她接一些新的熱水，便推門進去了。
林年的視線從那人斑駁的白發移到考務捧著的紅色暖水壺上，透明冒著熱氣的液體從瓶口流向另一個瓶口，沖擊下去，瓶底的綠茶葉舒展開來，慢慢湧起。
考務捧著杯子的底部開門送去。
門裏傳來嬉笑的聲音，雜雜的評論著之前的學生們。
過了一會，門才緩緩打開，考務側偏著身子，用手指點了一下裏面，聲音不冷不淡道：“可以了。”
林年緩了一口氣走了進去，將準考證與身份證遞給老師，站在桌子前。
教室裏有兩個老師，接過準考證都傳閱著看了一下，看到一角的汙漬，多看了幾眼，也不發出聲音。
林年將視線凝在玻璃杯上。
玻璃杯壁暈起一層水霧，結成細小的水珠，聚齊起來。
茶葉沈浮在底部，暖暖地往外飄著清淡的茶香。
老師咳嗽一聲，將手支在下巴，終於忍不住發問：“準考證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我…”
明明有千百種方式可以逃避這個問題，但她還是如是道：“掉在了地上被踩了，然後找回來就是這樣了。”
聽過答案後，老師似笑非笑的“哦”了一聲，繼續問道很常規的問題：“你喜歡看什麽書呀？”
不知為什麽，原本準備好的話語，在開口突然變成了：“《浮生六記》。”
“哦？”老師聽到這裏，眼睛似乎一亮，換了個姿勢，將面前的杯子往起搖了兩下繼續道：“那還挺有緣的。”
繼而又問：“最喜歡哪段？”
林年眸色暗了下來，心裏淡淡然中又翻出一片酸意，克制著念出：“昔一粥而聚，今一粥而散；若做傳奇，可名《吃粥記》。看到這段想到了哥哥。”講到這裏，她的思緒仿佛被輕輕飄起的茶葉拉回了高一那年。
陸星辰去上大學那年，正值林年高一升高二。
炙熱的夏日悶的人提不起興趣，陸星辰接到通知書到處跑著，無憂無慮的做著日後的白日夢。
陸星辰走的那天，林年跟他一起下樓。
他穿著一身黑色短袖，後背是隱隱汗水滲透出來，覆在面上凝成白色的鹽塊，一觸，仿佛能碰出散散的鹽粒。
林年跟在他身後，鼻頭酸酸的，誰也不說話。
沈重的行李箱磕在樓梯上，一下一下的響著，像是時鐘，昭示著所剩的時間。
林年不想走快，盡可能的拖延著時間，手攥著一旁冰涼的樓梯，拉慢速度。樓梯前的陸星辰卻越走越遠。
“林年，快點。”陸星辰單手提著黑色行李箱朝她叫著，又將身子背過去，三下兩下下了樓。
臨近十字路口，陸星辰突然頓下腳步，在一家點心店前停住了。
暖黃色的燈光印在陸星辰的側臉上，他從牛仔褲裏掏出雜七雜八的東西，從錢包裏掏出些錢，吊兒郎當地指著左下角的桃酥稱了一袋子塞到林年手上。
碩大的手掌在她腦頂旋了兩圈，尾音還往上翹著：“哥等你來。”說罷，行李箱與他一同消失在十字路口。
隔著飛馳過的車，在紅色禁止通行的那頭，陸星辰隱密起來，混在人群之中。留給林年的只有一袋幹巴巴的桃酥和一句抓不住的承諾。
茶水在桌上磕動兩下，漫出些許味道飄進林年鼻腔，老師的聲音也打斷了她的思路。
看似不經意，一個漫無目的的問題，又問：“那你記憶中最好的場景，你覺得是什麽？”
“我…”說到這裏，林年卡了殼。
是什麽。
林年從來沒思考過這個問題。
不過這話開了一個頭，由不得她停下。腦海裏像是被觸動什麽開關，小紅色按鈕“撲噠”一摁，腦海裏湧現出來的竟然全是姜楊。
浸在咖啡店裏面色泛紅，一步又一步像她走來的姜楊也好；又或是，在皚皚白雪天，姜楊笑著拉住自己的手，漫步帶著自己往前走著也好；還有剛剛那一刻，被白色準考證堵住的姜楊也好。
所有的姜楊都帶著笑，堅定不移的看著她，用著她從未感受過的關愛緩緩地溫暖著她。
所有美好的時刻，仿佛都脫離不開這個人。
像是剛剛看到的熱水，浸泡著冷茶，圍繞在它身邊，傳遞著熱量。
起碼，在現在這一刻，是這樣的。
姜楊是她的熱水。
她突然反應過來，姜楊從來不是需要她的人，而是她，她需要姜楊。
渴望姜楊的存在。
“同學。”老師又敲一下桌子，帶些疑問，繼續問道：“沒有想到嗎？”
“不是。”林年搖搖頭，想到姜楊的時候，嘴角也不自覺翹了起來，繼續：“我是覺得現在的青春太過美好，這樣的畫面，有好多。”
她從來沒有見到過的，經歷過的，享受過的。
因為他的存在，漸漸鮮明，漸漸出現。
他成為了她生活的唯一理由。
是她的動力，是她的生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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姜楊。
這個名字，會成為她的生命嗎？
——《林年的日常一問》
姜楊說完後，便拉住一旁的林年領著她擠出人群，走到人堆後方，兩只手搭在她的肩上，壓著她，安慰道：“我們現在都不要急。”
林年抽搭著臉，小聲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分開找找，一定能找到。”姜楊剛要翻身去找，林年就拉住了他，叫了一聲：“姜楊。”
“嗯？”
她望著成片的人群，聲音壓的低低地說：“我不考這所了，你回去考試吧。”
“不行。”姜楊直接反駁，緊接著繼續拉住林年想往人群外去，又被林年拽了回來。
“這本身就不是我想上的學校。”林年嘆了口氣，繼續解釋：“你不一樣，你得去考試。”
“不行。”
姜楊的臉愈發緊繃，嘴唇也抿成薄薄的一條線，手上的力氣也加重幾分。
林年掙了兩下手，似乎連力氣都掙沒了，她只能淡淡地叫：“姜楊。”千萬種話語哽在喉舌，卻不知從何說起。
“你去考試，我在外面等你。”怕姜楊不答應，林年又道：“求你。”
女孩語氣委委屈屈的，似乎像一塊軟塌塌的棉花，任刀子往裏捅也絲毫挪動不了半分。
姜楊這麽想著，話語卻更加堅定，道：“不行。”
“你就當是為了我。”
“我想跟你一起考試。”
接二連三的話語，一捶又一捶的襲來，打在棉花上留下深深的烙印，不由拒絕，姜楊直徑拉住林年往外走去。他指著廣場的左方道：“你去那邊找。”之後去了右方低頭找起來。
刺眼的光被遮了一塊紗幔，漸漸地軟了下來，換上金色的簾。簾波的抖動掀起一陣微弱的風，白色的紙張緩緩滾落著。
林年皺著眉頭看著考場愈來愈多的人往外走著，她偷偷地望著門內的空座，暗罵自己一聲，又往地上瞧去。
暖意的太陽包裹著暗灰色的影子，影子挪動一下，喊了一聲：“林年。”
一張沾了少許灰塵的準考證赫然在風裏飄了兩下，流竄出手指之間，撲在林年臉上。
白色的準考證對著陽光，一個模糊的影子印在上面，背對著金色的陽光。
林年輕輕撚下紙張，像是打著波的太陽旋旋地亮著往林年眼裏撞。
姜楊背對著陽光，看不太神色，只是咧嘴笑著，與背後的陽光同色，話語捎帶幾分喘息，走了過來往前揉了一下女孩的頭。
林年被揉一下，跟著他的腳步，繼而擡頭看著。姜楊的雙鬢染了幾顆細小的水珠掛在鬢角之間，林年伸手一觸，指縫間粘了一滴，順著指頭劃入手心。
她握好準考證，道：“謝謝。”
兩人快步趕進考場。
等候的人已不多，稀稀散散的布落在椅子上。林年和姜楊將準考證交給考務便坐在一個角落裏。
“我耽誤你了。”林年坐下開了頭，用手不好意思地磨蹭著鼻尖，小聲道：“如果考不過就完了。”
“胡說。”姜楊一邊應著一邊從書包裏掏出文常書，繼續道：“是我心甘情願。”
又叫到一組號碼，林年身上的外套來回脫換著，試圖調整到最好的狀態，她的雙腿上下抖動著，椅尖磨動著地板發出“吱吱”的聲響。
“不要緊張啦。”姜楊把書扣在林年腿上說：“要是那麽怕的話，不如問我幾個問題。”
“嗯？”
“隨便什麽都好。”
林年拿過腿上的文常書擺在眼前，一頁一頁的翻著，眼前是一片繚亂，問著連腦子都不過的問題。
“姜楊、林林年、陳誠，這三個人準備一下。”教室的那一頭，傳過聲音後，發出細細的挪動聲，林年一聽，心懸了一半。
三個人排好隊在考場門口等候著，考務依次將他們領在各自相印的房間。林年偏過頭看著那頭的姜楊。
少年斜挎著灰色單肩包，側臉凝重的盯著門看著，似乎沈思什麽，將頭扭了過來，露出暖意的笑容，微微吐出一句：“別怕。”隨即推門率先進去。
過一會，林年面前的門也開了。
一個中年男人頭發斑白了半片，捧著個茶水杯，茶香四溢往陰冷的空間裏鉆，稍染上幾分淡雅之感。
看到林年也沒有太大反應，只是招了招手，沖後面的考務說道：“先歇幾分鐘，一會再繼續。”隨即將半杯茶水往考務手裏一遞，讓她接一些新的熱水，便推門進去了。
林年的視線從那人斑駁的白發移到考務捧著的紅色暖水壺上，透明冒著熱氣的液體從瓶口流向另一個瓶口，沖擊下去，瓶底的綠茶葉舒展開來，慢慢湧起。
考務捧著杯子的底部開門送去。
門裏傳來嬉笑的聲音，雜雜的評論著之前的學生們。
過了一會，門才緩緩打開，考務側偏著身子，用手指點了一下裏面，聲音不冷不淡道：“可以了。”
林年緩了一口氣走了進去，將準考證與身份證遞給老師，站在桌子前。
教室裏有兩個老師，接過準考證都傳閱著看了一下，看到一角的汙漬，多看了幾眼，也不發出聲音。
林年將視線凝在玻璃杯上。
玻璃杯壁暈起一層水霧，結成細小的水珠，聚齊起來。
茶葉沈浮在底部，暖暖地往外飄著清淡的茶香。
老師咳嗽一聲，將手支在下巴，終於忍不住發問：“準考證是怎麽回事？”
“我…”
明明有千百種方式可以逃避這個問題，但她還是如是道：“掉在了地上被踩了，然後找回來就是這樣了。”
聽過答案後，老師似笑非笑的“哦”了一聲，繼續問道很常規的問題：“你喜歡看什麽書呀？”
不知為什麽，原本準備好的話語，在開口突然變成了：“《浮生六記》。”
“哦？”老師聽到這裏，眼睛似乎一亮，換了個姿勢，將面前的杯子往起搖了兩下繼續道：“那還挺有緣的。”
繼而又問：“最喜歡哪段？”
林年眸色暗了下來，心裏淡淡然中又翻出一片酸意，克制著念出：“昔一粥而聚，今一粥而散；若做傳奇，可名《吃粥記》。看到這段想到了哥哥。”講到這裏，她的思緒仿佛被輕輕飄起的茶葉拉回了高一那年。
陸星辰去上大學那年，正值林年高一升高二。
炙熱的夏日悶的人提不起興趣，陸星辰接到通知書到處跑著，無憂無慮的做著日後的白日夢。
陸星辰走的那天，林年跟他一起下樓。
他穿著一身黑色短袖，後背是隱隱汗水滲透出來，覆在面上凝成白色的鹽塊，一觸，仿佛能碰出散散的鹽粒。
林年跟在他身後，鼻頭酸酸的，誰也不說話。
沈重的行李箱磕在樓梯上，一下一下的響著，像是時鐘，昭示著所剩的時間。
林年不想走快，盡可能的拖延著時間，手攥著一旁冰涼的樓梯，拉慢速度。樓梯前的陸星辰卻越走越遠。
“林年，快點。”陸星辰單手提著黑色行李箱朝她叫著，又將身子背過去，三下兩下下了樓。
臨近十字路口，陸星辰突然頓下腳步，在一家點心店前停住了。
暖黃色的燈光印在陸星辰的側臉上，他從牛仔褲裏掏出雜七雜八的東西，從錢包裏掏出些錢，吊兒郎當地指著左下角的桃酥稱了一袋子塞到林年手上。
碩大的手掌在她腦頂旋了兩圈，尾音還往上翹著：“哥等你來。”說罷，行李箱與他一同消失在十字路口。
隔著飛馳過的車，在紅色禁止通行的那頭，陸星辰隱密起來，混在人群之中。留給林年的只有一袋幹巴巴的桃酥和一句抓不住的承諾。
茶水在桌上磕動兩下，漫出些許味道飄進林年鼻腔，老師的聲音也打斷了她的思路。
看似不經意，一個漫無目的的問題，又問：“那你記憶中最好的場景，你覺得是什麽？”
“我…”說到這裏，林年卡了殼。
是什麽。
林年從來沒思考過這個問題。
不過這話開了一個頭，由不得她停下。腦海裏像是被觸動什麽開關，小紅色按鈕“撲噠”一摁，腦海裏湧現出來的竟然全是姜楊。
浸在咖啡店裏面色泛紅，一步又一步像她走來的姜楊也好；又或是，在皚皚白雪天，姜楊笑著拉住自己的手，漫步帶著自己往前走著也好；還有剛剛那一刻，被白色準考證堵住的姜楊也好。
所有的姜楊都帶著笑，堅定不移的看著她，用著她從未感受過的關愛緩緩地溫暖著她。
所有美好的時刻，仿佛都脫離不開這個人。
像是剛剛看到的熱水，浸泡著冷茶，圍繞在它身邊，傳遞著熱量。
起碼，在現在這一刻，是這樣的。
姜楊是她的熱水。
她突然反應過來，姜楊從來不是需要她的人，而是她，她需要姜楊。
渴望姜楊的存在。
“同學。”老師又敲一下桌子，帶些疑問，繼續問道：“沒有想到嗎？”
“不是。”林年搖搖頭，想到姜楊的時候，嘴角也不自覺翹了起來，繼續：“我是覺得現在的青春太過美好，這樣的畫面，有好多。”
她從來沒有見到過的，經歷過的，享受過的。
因為他的存在，漸漸鮮明，漸漸出現。
他成為了她生活的唯一理由。
是她的動力，是她的生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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